溜红薯 文 / 简洁的黑与白
当秋天离开半坡阳以后
有许多东西来不及带走
我曾经,在微凉的寒风中溜红薯
扒着一个个开花的小土堆
这是截塞满渴望的过程
时常有成群的灰喜鹊
在红薯地里落下又飞走
一直想它站过的地方肯定有红薯
赶紧跑去溜,十有八九一场空
从此我不再相信它报喜的本领
那时候我分不清深秋与早冬
如同分不清晚春与夏初
只关注溜出许多的大红薯
给碗里的玉米粥加点稠
让父亲的脸上有笑容
也不管母亲给我浆洗过的棉衣和棉裤
沾上多少草节粪末与泥土
当秋天离开半坡阳以后
村上的半大孩子谁也不会窝在屋里头
哪一面坡上都会有三五个小黑点在晃动
天地的阔大就是害怕他们站直身体不够用
馏